22、猪八戒师徒奔汴梁
22、猪八戒师徒奔汴梁
话说侯小圣离开兰州城，一个跟斗云返回了玉门关牢城营，见了师父，把在兰州城的事情汇报一遍，八戒和小魔十分欢喜。他们又把兰州知府正在解决和尚尼姑问题的喜讯告诉了牢城营众和尚尼姑，嘱咐他们好好保养身体，为回到自己原来的寺庙做准备。和尚和尼姑听说自己的问题即将得到彻底“**”，非常的欢喜，对八戒师徒千恩万谢。
师徒三人商量下一步做的事情。八戒道：“咱们救了这里的和尚，情况也调查清楚了。我看，咱们去东京汴梁找皇帝老倌去。这里迫害和尚尼姑的情况，皇帝老倌不一定知道。咱们把调查的情况向他奏明，
让他下圣旨解决全国的和尚问题。”
侯小圣道：“师父说得好。咱们现在就走，找皇帝老倌去！”
师徒三人辞别了牢城营众僧尼，驾着祥云直奔东京汴梁而去。
暂且不表猪八戒师徒去东京汴梁都做了什么，先把玉门关牢城营的僧尼们向他们讲述的悲惨故事向读者介绍一部分。
和尚讲的故事：众僧尼牢城遭苦难
从玉门关出发，再向西走十几里，有一片连绵的沙丘，散落其间的，是一些半截的土墙框。这里就是玉门关牢城营，那些零散的墙框，就是和尚、尼姑们住的地窝子。这里原本是一个关押刑事犯人的地方后来劳改犯被转移别处，这里专事“收容”和尚、尼姑。
宣和28年，兰州府锁拿和尚、尼姑六千多人，约有三千多人陆陆续续地，从全府各县先后来到了这个沙漠中心的荒凉之地。
这里风大沙多，农田多为盐碱荒滩，贫瘠而严重盐碱化的土地的收获物，根本无法使3000多和尚尼姑果腹。
僧尼们到了牢城营后，迎接他们的，是劳累、寒冷和饥饿。
对于打入另册的僧尼而言，只要在这里一天，劳动，超强度的体力劳动，就既是手段，也是目的。他们已经不是圣僧，不是神尼，不是禅师，不是师太。他们是一群苦役劳工。
管营、差拨、牢头等管教人员大多出身行伍，他们大多是生性冷漠、残忍，于是一年四季里，几乎天天都要给僧尼们安排繁重得超出体能的农活，让那些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僧尼们每天劳动12小时甚至16小时。
玉门关牢城营的饥饿直接威胁做苦役的僧尼们的生命，除了劳累和寒冷，更为致命的是饥饿。他们每天只有7两带皮粮食（16两1斤），体力严重透支的他们开始挨饿，一批体弱不堪的人最先命赴黄泉。
在死神面前，僧尼们开始了本能的挣扎求生。牢城营生存条件极为惨烈，他们的自救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在每天吃过了食堂供应的树叶和菜叶子煮成的糊糊汤后，他们蜷缩在没有一点热气的地窝子里，尽可能地减少热量散失，等待一下顿的糊糊汤。
如果有了一点力气，就到草滩上挖野菜、捋草籽，煮着吃下。体质稍好的，到草滩上挖鼠穴，抢夺地鼠过冬的口粮；看到蜥蜴，抓来烧着吃或者煮了吃，有人因此中毒而亡。
到了寒冬腊月，野菜无迹可寻，他们只能煮干树叶和草籽果腹。草籽吃了胀肚，树叶吃了也便秘，无奈之下，只好趴在洞外的太阳地上，撅着屁股，相互配合掏粪蛋。
在这里，群体性的偷盗就是播种时偷吃种子。吃麦种不能在干活时吃，牢头看见了会打骂的，还要扣一顿饭。只能是休息时候，牢头们到一边休息去了，人们就围着麻袋躺着，一人抓一把麦种塞进嘴里。他们使劲儿搅动舌头，使得嘴里生出唾液来，然后嚼碎麦粒咽下去……。
偷盗和吃生食，这就是和尚尼姑们的生存之道。
有一次，9个和尚被派往玉门关拉洋芋（土豆），装完货的最后一天，饿极了的和尚们知道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便煮熟了一麻袋洋芋，9个人一口气将160斤洋芋统统吃光，都吃得洋芋顶到嗓子眼上了，在地上坐不住了，靠墙坐也坐不住了，一弯腰嗓子眼里的洋芋疙瘩就冒出来。冒出来还吃，站在院子里吃。吃不下去了，还伸着脖子瞪着眼睛用力往下咽。
返回途中，一名和尚在颠簸之下，活活胀死。一名姓高的和尚回到住地后上吐下泄，和他住在一起的另一个姓牛的和尚整个晚上都在照看着他。第二天，高和尚醒来，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年近六旬的牛和尚竟然将他的呕吐物和排泄物收集起来，在其中仔细地挑拣洋芋疙瘩吃！
没有房子住，没有粮食吃，没有水喝，只有光秃秃的一片旱滩。三千多名僧尼就像原始人类一样，穴居在山洪冲出的两道山水沟里的地窝子和窑洞里。
这些人开始大面积出现浮肿。他们在死前要浮肿，浮肿消下去隔上几天再肿起来，生命就要结束了。这时候的人脸肿得像大南瓜，上眼泡和下眼泡肿得如同兰州人冬天吃的软儿梨，里边包着一包水。眼睛睁不大，就像用刀片划了一道口子那么细的缝隙。他们走路时仰着脸，因为眼睛的视线窄得看不清路了，把头抬高一点才能看远。他们摇晃着身体走路，每迈一步需要停顿几秒钟用以积蓄力量保持平衡，再把另一只脚迈出去。他们的嘴肿得往两边咧着，就像是咧着嘴笑。他们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嗓音变了，说话时发出尖尖的如同小狗叫的声音，嗷嗷嗷的。
就在猪八戒师徒来到这里的那年春天播种的时候，有一半的僧尼累垮了，下不了地，成天在房门口晒太阳，躺着。死亡开始了。每天有一两个两三个人从房里被抬出去。
死亡高峰到来时，每天都有数十人死去。牢城营管营慌了神，跑到兰州府汇报情况，说，这样死下去了得吗，请给调点粮吧。兰州知府高衙内训斥管营：“死几个和尚怕什么？你尻子松了吗？”
由于死亡太多，而且渐渐地连掩埋死者的和尚都很难找到了，他们都再也没有足够的力气了，因此，对死者的掩埋越来越草率，大都是用肮脏的破被子裹一裹，拉到附近的沙包里，简单地用沙子盖一下了事。当时的人们形象地称之为“钻沙包”。
因为死难者掩埋得过于草率，尸骨暴露于荒野，累累白骨绵延两里多路，当地的农民多有怨声，后来才重新集中埋葬。
第一个故事完了，第二个故事如何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